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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輯推薦: |
本书将1927年前后波云诡谲的时代风云,微缩在六国饭店的日常中演绎,以国学大师王国维的视角来解读。构思精妙,情节跌宕,人物鲜活,对话生动,格局宏阔,是一部充满历史穿透感的小说。
作者于瑰丽的想象和巧妙的构思中,于酣畅淋漓的呈现和细腻生动的描绘中,致敬百年前为追求独立自由而奋斗的先辈,百年前在大动荡中为了各个民族自由事业奋斗的英灵;
同时也致敬乱世中的普通人,在乱世中放下伦理、道义、尊严,去追求生命中微不足道美好,是普通人为人的权力。这当然不值得歌颂,但作者愿意把他们当做咖啡里面的美酒和方糖。
最后也致敬生命的美好,愿每个人永远拥有热爱生活的小确幸。
颐和园有鱼藻轩。鱼藻轩因为国学大家王国维于1927年在此溺水自杀而著名,鱼藻轩问题,也成为中国近代文化历史上的一座界碑。这座碑之前,是文化肉体“垂死病中惊坐起”的痛苦,而鱼藻轩之后,是文化精神“万类霜天竞自由”的放飞。
1927年,无疑也是中国历史的一座界碑。大革命失败了,旧民主主义革命浴血奋战取得的胜利果实被官僚买办资本集团窃夺,中国命运似乎正堕入无尽的黑暗和虚无。
本书不把王国维之死作为当年敏感知识分子痛苦的孤案,只是想借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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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簡介: |
1927年的六国饭店,是旧军阀、旧政客、买办资本家、冒险家们的乐园。
当旧中国正在痛苦中死去,宛如鲸落,却滋养了无数虫豸的狂欢。
在局外冷眼观看这场狂欢的一位老者,被卷入1927年大历史的旋涡中心——六国饭店,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绝望。
一个月后,老者自沉于颐和园鱼藻轩。
本书描写的正是在局外冷眼观看这场狂欢的王国维。作为昨日世界的代言者,他内心的绝望和挣扎,终于毁灭了他的三重生命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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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作者: |
孙屹
展览策划人,作家。
2008北京奥运会开、闭幕式策划团队成员;2010年上海世博会中国铁路馆、河南馆总策划;云冈石窟陈列馆总策划、总撰稿;阿里巴巴集团总部体验中心总策划。深圳智慧家庭体验馆总策划;中国安防集团智慧城市体验馆项目负责人。
创立了中国第一家基于虚拟现实技术的出版内容公司,创作了中国第一部VR技术图书《恐龙世界大冒险》(被评为北京市优秀科普作品),并主创了《宇宙星空大冒险》《天工开物长卷》(于2019年巡展英国科技馆)、《中国科技史AR版》(获得国家出版基金大奖,入选2021年桂冠童书百强名单)等一系列基于VR/AR技术的交互科普图书。
疫情期间创作“六国饭店”系列历史小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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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試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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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(一)鱼藻轩
宣统十五年,民国十三年,公元1924年,4月28日,晴,近午时分,风暖宜人。
颐和园花到荼蘼。
老大翅膀的蝴蝶借着风力,‘嗖’地一下子就跳过粉白堆叠的荼蘼架子,逾越过长廊的顶子去了。长廊那一边,却是一片烂漫开放的牡丹、芍药……而逆着风飘过来的,却是远处几声少年相互嬉闹呼唤的声音。园子里有了少年的声音,立刻变得生机勃勃起来。早上刚扫拭过的长廊还算洁净,但难掩旧物皴裂朽坏的颓势,斑驳的油漆已经经不起深度清洁了。蜘蛛沿着蠹虫开拓出来的道路前行,在现出了原木色的南洋木头构件龟裂的缝隙里鬼祟地藏着。长廊屋檐底下,初来的燕子们旁若无人地出入繁忙——它们也许是江南寻常人家的燕子,撞进了帝王家的屋檐,却也安下家来了。
因为要起得早,在颐和园长廊鱼藻轩亭内歇脚儿的三个老人都有些倦了,其中两位都揣着手靠坐在廊柱边,坐姿都不太板正。另一位缁衣老人左手捻着佛珠,右手用独角鲸的拐杖支棱着地,兀然而立,三角眼乜着长廊上彩绘的故事画——那是诸葛亮和刘关张赵四兄弟闲坐聊天的场景——他们聊的大约是‘非惟天时,抑亦人谋’的兴复大业吧……
居中而坐的半老的老头儿长着一幅满人标准的大长脸儿,衣着看似低调,用料却十分细致华贵。他手里盘着扳指儿,腰上挂着鼻烟壶,却从怀里慢悠悠地摸出一个白金的烟卷儿盒子,‘叮’的一声打开,手腕一转递向站着的老者,脸上堆着笑搭讪道:“郑师傅,尝尝这个烟,时下流行的‘哈德门’烟……”
郑孝胥拧过头,客气地摇摇手推辞,嘴角似笑非笑地道:“我知道,哈德门,青岛货,这想必是康有为特地孝敬荣公您的吧?”
“哎……都说郑师傅消息灵通……天下什么事儿也瞒不住您的慧眼。”承恩公荣源收回手,转脸儿把烟递给另一位老人——这老人愣了一下,他瓜皮帽子下面还戴着一副宽大笨重的近视镜子——这厚重的镜片愣是将这老人的大眼珠子逼出一股倔强的劲头儿来,而这老人身形却是有些拘谨、佝偻的——态度总像是欠了钱的佃户。他一身黑色布衣大褂虽然还算整齐,针脚也绝无破绽,但和长袍下露出的一双自家百纳布鞋一样,明明透出村野的穷酸气来。显然,他在三人中地位最低,却是三人中唯一还留着辫子的人。荣源见他拘谨,客气地取出一根烟卷递过去道:“王师傅,来一颗吧……这如今都时兴抽烟卷了……方便得很……”
王国维再不敢推辞,陪着小心双手接过一颗,荣源自己也叼了一颗,然后熟练地掏出洋火儿,‘啪’地划着了,先给王国维点上,然后随手丢进水里。荣源反身坐回长凳上,翘起腿,给自己又划着了一根,拗着手腕给自己也点着了,悠然长长舒了一口烟气,又把火柴棍甩进湖水里了……荣源的眼睛顺势瞄到上头画着的诸葛亮,于是嘴里哼起:“我正在城楼……观山景……”
王国维仔细地抽烟,大眼睛盯着那半截儿炭化的火柴棍儿打着旋子、冒着余烟辄进湖水里,耳边脑补出‘呲’的一声幻灭,水里却立刻有几只肥硕的青花锦鲤从绿水中探出头来,一下下地啜着木棍儿,想来是误以为有人投食儿呢……看入迷的王国维嘴角露出笑意来了。
这鱼的活泼倒是勾起了荣源的兴致,他起身伸长脖子四下张望——还果然让他瞅着了,于是伸着脖子朝那边儿喊:“庄师傅!庄师傅!……对……这边儿……弄点儿鱼食儿来玩玩……”
那边儿远远儿的有个洪亮的声音应答了一声儿。过不久,手上烟还没掐灭,就看见一位身材挺拔魁梧、身穿光鲜猎装的英国绅士,带着几个灰不喇唧的苏拉,拎着几套渔具颠着小碎步赶来了。荣源一看这架势咧嘴笑了,连忙说:“不用那些……我又不是老佛爷,不爱钓鱼,我就想就找点儿吃食喂喂鱼玩……”
“……喂鱼?不钓鱼吗?”庄士敦略一思忖,挥手让苏拉们退下,自己从亲随手里接过一个食盒子,在亭子里打开,却是几个牛肉三明治和啤酒,庄士敦笑道:“也近午时了,我估摸着上头玩疯了,一时半会儿也不肯回,您三位要不将就着在这儿用点儿点心儿吧?”
“哎!还得是庄师傅心细周到……今儿起得早,我可还真饿了……”荣源直接上手,抓过一块三明治,自己上去就咬了一口,然后扯下半片面包丢在湖里,看一群锦鲤抢食儿吃。
郑孝胥则捻过一杯啤酒,一边儿小口抿着,一边儿用手里的独角鲸拐杖戳着廊柱子上的蠹虫洞眼儿,点头笑道:“庄师傅可真是用心的,这颐和园比上次来的时候可规整多了,上头把这园子交给庄师傅打理,虽说不上井井有条,至少是敕法有度了……”
荣源听见话里有刺,冷笑一下,并不搭茬儿。看王国维也接过啤酒,比划着敬了一杯,忽然想起来问道:“王师傅,我听说庄师傅介绍您去了北大教书?那不是和胡适之他们整天混在一起了?”
“不是北大,是清华学堂。”王国维老老实实地答话。
“是清华国学院,王师傅本来还不愿意去的,是上面下了旨意,王师傅才奉旨去的……”庄士敦和郑孝胥对眼一闪,默契地微笑。
荣源翻着眼睛白了庄士敦一眼,冷笑道:“啊!那还真是便宜了那帮学生了呗……”
“那可不是嘛!”庄士敦笑道:“王师傅大受欢迎,现在他是位列清华国学院四大底柱之一,因此上如今的清华学生都自称是:南海圣人再传弟子,大清天子同学少年……”
“切……真能扯淡……”荣源不屑地一笑,却也真的感到高兴,朝王国维晃晃啤酒杯,甩过去一个真诚的微笑。
“嗯,这也是一段佳话……”庄士敦用熟练的中文书面语说:“此事风评甚好,和北大的胡适之入宫面圣一样,报上舆论都是赞扬皇上开明的话。”
“嗯……北大,我也是京师大学堂毕业的,说起来,那也是我的母校。说起来,我也当过新党,可你们知道如今的新党在干什么吗?北京大学在闹新文化,齐鲁大学在反上帝,上海在闹罢课……更别说广东了……反了毬的!反正现在学生都要造反,要我说,什么国学?学校直接合办巡捕房才是正理。对了……我听说你们清华大学新开设了一门逻辑学?我就觉得很好嘛……逻辑逻辑,巡逻侦缉,如有不轨,就地缉拿!……这可以说是肃王爷喜欢的功课了。”
众人哄堂大笑,只有王国维实心解释说:“公爷,那可不是那个巡逻侦缉的缉,这个逻辑……是……这样写的……”用手指蘸着啤酒,弯腰就要书写……
众人更笑,荣源指着王国维鼻子笑岔了气,又指指庄士敦说:“庄师傅,您瞅瞅我们王先生学贯中西的,就是学不会你们鬼子的幽默。”
王国维推一推眼镜,这才发觉荣源并不是真糊涂,也不禁哑然笑起来。这时,远处半山腰顺着风也传来几个青年爽朗的笑声,于是这群帝师们的心情也更加放松下来。
荣源灌了一口啤酒,叹口长气说:“也亏得您庄师傅,皇上如今心情好多了,上头高兴,我们便也少了多少是非……只是,您也太能带着皇上玩新花样了……这才装了电话,这皇上又要买汽车?先别说老太妃那边儿能不能说通了,就说我们内务府现如今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买那个洋玩意儿?”
庄士敦笑道:“这可别怪我,据我所知,是醇王府上先装了电话,皇上才要装的;这汽车也是一样啊,醇王爷先置办下了,皇上自然也跟着要买的……”庄士敦一边儿说着,一边儿也拿出洋烟卷发给大家。看大家抽上烟,气氛也和缓了些,庄士敦才岔开话题道:“说起来,昨儿个晚上,东交民巷23号那边倒是转过来一个电报……可是笑了我一个晚上。”
荣源眼珠一转,问道:“那是美国来的电报?”
庄士敦说:“正是,不过不是美国人发来的,是一个自称俄国皇室成员的电报。他在电报里自称目前是沙皇的合法继承人,他目前正在发一起一个全球逊帝俱乐部……诚邀咱们皇上加入呢。”
此言一出,荣源有些恼怒,王国维却很是好奇,而郑孝胥却用拐杖戳了戳地,挑着眉毛,睁大三角眼疑惑地问:“这电报是美国使馆转给您的?”
“那倒不是,是发给《密勒氏评论报》的记者鲍威尔先生的,他特地转给我了。”庄士敦漫不经心地喝着啤酒回答说。郑孝胥眼光一下子又暗了回去,转头又默默地观赏起长廊上的故事画儿,不但对众人谈话漠不关心,而且有意无意地还越走越远了。
大家却也不在乎郑翁的离席,荣源皱着眉头说:“庄师傅,这样的电报,我看就不要拿给上头看了。”
“得——您嘱咐晚了,我今儿早上出发前就给皇上看过了……他不但没生气,反而很高兴呢。”庄士敦话说一半儿,卖关子似的停下来,拿起最后的啤酒给荣源和王国维满上,向二人敬酒道:“干……”
王国维顾不上喝酒,便好奇地问:“那皇上怎么说?”
“皇上说好得很!好得很——自欧战以来,多少皇冠落地……最惨的就是俄国沙皇一家……如今终于有人出来成立一个俱乐部,那倒是一件美事。”
“皇上真的这么说的?”王国维大为惊讶。
“是啊,皇上还说,不但要成立俱乐部,还可以组织活动,会费可以大家都交一点儿,出一个画报,每年都搞个聚会——就像奥运会,评比一下每年的最佳君主,发个奖。”
“真是……荒唐……”荣源摇头叹息。
庄士敦笑道:“皇后还说,咱们大家都丢了皇位,不免心中愤懑,又都百无聊赖,不如干脆组织起来,组织一个交响乐团,不但陶冶性情,还能演出赚钱,考虑到大家原来都是皇帝,不如指挥这个位置大家轮流做,也可以轮流回味一下权力的味道……现如今百花盛开,牡丹又是花中之王,不如这个乐团,就叫牡丹音乐团吧……”
庄士敦学说得惟妙惟肖,王国维听得乐不可支,荣源却佯做大怒道:“这死丫头真敢浑说!”
庄士敦接着说:“还没完呢……皇上最后补充说,干脆我们拿演出赚的银子去海上买一座岛,岛上修一座宫殿,每个君主一个院子,大家都住在里面,一起玩儿,一起唱歌,一起讲各个国家的故事,每天升各个国家的旗帜,蓄养各个国家的动物、植物,就像万牲园、就像奥运会,就像世界博览会……然后每天用共和的方法选举一个人出来做国王,算是人类文明君主制败给共和制的纪念馆,倒霉君主的世博园。”
这下荣源连吐槽的心情都没了,有些动了真怒,把半杯啤酒狠狠墩在长凳上。把刚要由衷赞美这一创意的王国维吓得把笑容给硬生生咽了回去。庄士敦却打个哈哈道:“荣爵爷……您看……你也没学会我们洋鬼子的幽默呐!”
这下三人都忍不住一笑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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